与她手指纤细不同,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规格上不显,却也要粗壮许多,强行触到木销刮出皮肉摩擦的不适。
“够到了。”
上节指腹实实贴紧,在狭小的转圜空间里擦动木销拖出门后插孔。
木销“嘚”地打中下方凸起,压挤骨肉的缝隙骤然变大。
“开了。”
“你的手太棒了。”顾言卿一只手一点点推开后门,小声称赞以防惊动人。
我的手、嗯?太棒了。
宋介安缓缓收回食指,一句话在脑袋里盘旋。
“怎么不走了?”
顾言卿都走了几步,回头看,宋介安还停在门前,“你不是说要验证些事吗?”
木门敞开,随着框柱缓慢旋动,宋介安一手扶住,对着她弯起的唇在黑夜中看不清晰。
“是。”
宋介安合上木门,插上木销。
月色皎洁,微茫光晕荧荧映着每一处。
“泠泠——”
轻盈的铃声时隐时现,随着顾言卿愈来愈靠近邓知府的院子,声音也就越清晰,透彻而空灵。
“上次还没有。”
小巧的风铃挂在廊下,随着风动,吊环绕着掉线旋转,细长的铃舌敲击在铜壁上发出独特清脆的声色。
窗扇严丝合缝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宋介安将窗纸戳出个小洞。
室内昏暗,靠里的床榻上鼓鼓的,就是昏迷的邓知府,宋介安漆黑的眼珠转动将室内横扫,摆设规整,再没有他人。
“房间里只有邓知府。”宋介安低低作声。
顾言卿背对着他注意四周,说话时微微侧脸:“小厮不在,正好,你速战速决,我在外面把风。”
她身姿笔直,隐没在靠窗的阴影里时刻注意院子入口。
这个位置很合适,既隐秘又靠近内室,还可以看见院子一整个情况,如果小厮回来了,她可以及时提醒宋介安。
窗子透出微微亮光打在顾言卿面上,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里。
含粉嘴唇润着唇珠饱满的光泽,抿出丰润的唇肉挤压柔和的唇线。
凤眸避光似的垂搭,眼角眉梢天生的勾挑,平淡无波的表情也是冶致无匹。
难怪乎,在京师时顾言卿入公主眼时,不满嫉妒的人再如何不甘,只见她一面竟觉得难怪如此,最后私下酸溜溜。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顾言卿耳朵微动,院外微忽脚步声传入。
她敲了敲窗扇快声道:“来人了。”
内室奚奚索索,灯火忽灭,窗扇从内打开,宋介安轻巧飞跃落地,看着十分熟练。
要不是顾言卿闪身快,差点被宋介安撞个满怀。
熹微明亮在院口显现,顾言卿抓住宋介安手腕,眼睛对上就是熟悉的一个字。
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