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澜哥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句陈述。
谢听澜答应殷远舟不主动告诉任何人,但他又无法欺骗清溪,默了默,干脆避开她的视线,将人扶起来坐好后就指挥车夫往长公主府去。
清溪不满地瘪嘴,看着谢听澜的侧脸又很不甘心,干脆上手狠掐了他的手臂一把。
“你答应谁不告诉我的?”
谢听澜的手臂被掐得生疼也没有推开清溪,依旧沉默着避开她的视线,把清溪气得直跺脚。
她跟谢听澜之间少有秘密,能让他这么死心塌地帮忙隐瞒的,也只有娘亲爹爹两人,听刚才那两个人的意思这个秘密还涉及孩子,指不定跟他们兄妹几个有关。
清溪也了解谢听澜,他做出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见他这副不敢跟她对视的模样,清溪就知道无法从谢听澜这里得到一丝答案。
顿时像卸了气的球般扒着马车车窗往外看,在人群散去的街角,似乎看到了殷若云匆匆而去的背影。
清溪想起殷家大房长子殷郎似乎也参加了这次春闱,只当殷若云是来送兄长参考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余光掠过殷若云身后的一名年轻女子时瞬间身体紧绷,指着女子对拱卫在马车周围的侍卫吩咐:“跟上她,如果她敢当街胡说八道直接把人梱了。”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街角拉扯萧清宴的人,也是清溪更年幼时曾有一面之缘的熟人。
她的出现绝非巧合,清溪看到她的瞬间就心脏狂跳,不安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眼见侍卫追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清溪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转头就对上谢听澜探究的目光,清溪仰起下巴冷哼一声,完全一副“你不说我也不说”的模样。
谢听澜:“……”
长叹一声决定什么都不问。
送考的女儿出去一趟梱了两人回来,饶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的长公主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但当她看清中年男女的面容时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连含笑看着闺女胡闹的殷远舟也变了脸色,若不是孩子尚在眼前,他已经将手边的茶盏砸在这对无耻夫妻的脸上。
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怒意,殷远舟温和地看向清溪,轻声诱哄。
“溪溪,这件事交给娘亲和爹爹处理,让清淮带你跟听澜先去其他地方玩好不好?”
清溪摇头,坚定道:“不要,他们是我抓回来的,我身为长公主府一员,有权参与审问。”
似是怕殷远舟拒绝,清溪仰着小下巴补充,“况且回来的时候我看到那天纠缠大哥哥的女子,如此巧合,说不准他们就是一伙的。”
看到那个年轻女子的时候,清溪就知道那日所见并非错觉,而萧清宴显然也在刻意隐瞒什么。
如果是之前,清溪可能会顺着兄长的意思绝不深究,但现在不行,这些人的出现的时机太过微妙,说背后无人撺掇,谁都不信。
萧清宴是此次春闱最有可能夺魁之人,这些人的出现会带来不小的麻烦,说不准会给萧清宴的仕途埋下大雷。
为了保护大哥哥,清溪做不到听从父母兄姐的安排,做个袖手旁观的小孩子。
清溪小小一只,仰着脑袋认真凝视他人的时候透着股成熟和专注,长公主和殷远舟跟她对视良久终是败下阵来。
“想听便留下吧,我萧晚棠的儿女没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清淮,听澜,你们也留下听听,以后碰上此类人渣,直接梱了丢护城河喂鱼。”
说着,长公主潋滟的桃花眸中渗出令人胆寒的冷芒,直直刺向地上挣扎的夫妻二人。
“本宫也好奇,你们如今被关押在长公主府,背后指使你们的人是选择救你们,还是选择…杀人灭口呢?”
“杀人灭口”四个字一出,夫妻俩的瞳孔蓦然一缩,脸色也逐渐难看,奋力挣扎着企图将嘴里的破布挤出去。
“看来他们有话想说,把布取下来吧。”
守在长公主身边的春桃立马上前取下破布,起身时状似不经意地在男人腿上重重踩了一脚。
得到一声凄厉的哀嚎之后,才施施然站回长公主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