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大人稍安勿躁,柳儿听闻此事后,也颇感诡异,于是才提出要来到前线,看能否提供到什么帮助。”
萧朔商深吸口气,接着道:“我本也不愿柳儿犯险,可柳儿说她对塔塔吉斯克前些日子研发了新作战方式。”
“她知晓一二,但还需进一步确定,说不准会帮上忙。”
“我向大将军请示过后,便把柳儿带来,监军大人放心,我等定会护住公主殿下!”
闵时安听闻简直要气笑了,她按捺下去,努力维持着“谢庄译”的人设,反驳道:“在下听闻宋氏嫡女,宋汀兰小姐于兵法也甚是精通,莫非汀兰小姐提出要上前线来,你们也要应允?”
“若是如此,每个人都要有上前线的理由,你驻北军莫非要个个都放进来?”
“军法何在?”
一声声质问令萧望京和萧朔商彻底哑口无言。
闵时安其实也能理解,大靳对和敬本就有愧,尤其是对驻北军而言。
当年和敬前去和亲,虽是他们所不愿见到的,但毕竟免了两军交战,驻北军对和敬一直心怀愧疚,加之萧朔商在水中同和敬有了肢体接触,令和敬不得不前来北丰。
桩桩件件,都是大靳、北丰对不住和敬,因此萧百斩等人会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应允和敬一切要求,也不奇怪。
但,闵时安可不管这么多。
如她所言,若这前线谁都能来,军法何在?
就在三人僵持之时,不远处烽烟燃起,萧望京神色一凛,他与萧朔商对视一眼,匆匆向“谢庄译”告别,带着军队立即赶往战场。
闵时安心下一沉,径直向萧百斩的营帐走去。
现如今的驻北军差不多全权交由萧望京带领,萧百斩年岁已高,虽说依旧神勇,但到底大不如从前,所幸萧望京远胜于他当年。
交由萧望京,他再放心不过。
“将军为何放任和敬公主出现在前线营帐之中?!”
萧百斩不为所动,道:“和敬公主出现在此,同您一样,合情合理。”
“如何能一样?!”
闵时安气极,道:“和敬她为了朝廷受了多少苦楚,又如何能一样?”
“正因如此,我们驻北军才会竭尽全力,满足和敬公主的所有要求。”
萧百斩轻扯嘴角,摩挲着手中的剑柄,沉声道:“杀北巫片甲不留,是臣等的职责,臣等为此愿献上生命。”
他眼中流露出杀气,穿透人皮面具,直直射向闵时安的眼底。
“可和敬公主所受苦楚,皆源自于谁,殿下还不清楚吗?”
“此时,又何苦来臣这里,惺惺作态?”
闵时安攥紧拳头,内心无比挣扎,明明她也不愿如此。
但无论如何,和敬不能再继续待在前线了。
“旁的不论,和敬公主必须离开,我自有我的理由!”
萧百斩本也不愿让和敬待在这战火纷飞之地,方才不过是看不惯闵时安以及京中世家的做派,最后还是松了口,还能卖宋晟个人情。
“如此,待此战过后,臣会将公主殿下安然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