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活口!”梁怀远箭步上前,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人突然僵住,随即口吐黑血。
“属下失手,还请大人恕罪!”徐程单膝跪地,刀尖上还滴着血。
梁怀远抬手让人起来,并未苛责,毕竟谁也没料到普通劫匪中会混入死士。
他神色略沉,有谁要针对几个人生地不熟的弱女子?还是说,只是为了杀李红杏一行?
不经意扫了一眼李红杏却一愣,她被软鞭缠过的手腕已泛起紫红淤痕,衬着雪肤格外刺目。
梁怀远当即命人取来伤药送去。
李红杏接过药瓶时指尖微颤,刚要抬头道谢,却见梁怀远突然转身拔剑
“铛!”
一支弩箭被劈成两段落在脚边,远处树丛里黑影一闪,梁怀远厉喝:“东南方!”三名侍卫立刻纵马追去。
‘看来,是为取她性命。’
梁怀远让她们几人即刻上车,带她们入城安顿,都城脚下人多眼杂,不敢轻易出动死士。
驾马慢慢踱步到车窗旁,透过微微掀起的帘子低声问道:“李姑娘在城中可有仇人?”
方才他在那群劫匪中发现两位劫匪实为死士,只为了取她们几位的命。
李红杏一怔,满头雾水摇了摇头:“没有,我们都是头回来此。”
梁怀远这么问,李红杏霎时回忆起方才摔倒在地时,人群中狠厉的目光,与其他劫匪截然不同。
她在脑中回忆,并不觉得她有本事招惹这种凶徒,她勾开一角帘子,还残留些许惊吓的双眸望向梁怀远:“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梁怀远垂眸着她,缓了神色:“并未。李姑娘好好休息,后续在下会处理,给李姑娘一个交代。”
死士之事不可外说,城中能派出死士的人都不是李红杏能招惹的起的。
“……好。”李红杏感觉到梁怀远并未说实话,安静的看着他一会没再接着问,放下帘子。
也是,位高权重之人为什么要事无巨细对一个平民交代。
“玉安如何了?”李红杏摸了摸锦玉安的头。
杨佩兰轻声道:“没事,待到城中开点安神汤。”这孩子应是被那位梁大人吓到了,方才一见他就晕车里,就是不知何时又翻出自己的小包裹紧紧抱怀里。
她问伏在李红杏耳边问:“他可有察觉到什么?”梁怀远应比她们敏锐。
李红杏摇了摇头:“未明说。你和阿卷可有受伤?”
“一点擦伤没事,不用忧心。”杨佩兰向她示意手背那一小擦伤,无所谓的摆摆手。
马车缓缓驶入都城,李红杏透过帘子缝隙向外望去,高耸的城墙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城门处守卫森严,行人排成长队等待检查入城。
梁怀远甚至不用表明身份,门口守卫就已立刻让开道路。
杨佩兰眉宇拧起,轻扯李红杏的衣袖,低声道:“他来头不小。”
李红杏目光收回时轻飘飘扫过梁怀远背影,微微点头,心想:‘还是不要有太多牵扯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