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敢接受现实。明明计划只是假死罢了,谁曾想却摸到了满手的血。
她不敢接受现实,以至于刚刚说话的声音都保留着难以忽略的颤抖。
可对面的回答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你比我清楚,不是吗?”
这话出口的一瞬间便如闸刀瞬间陷入脖颈。是了,这药之所以能做出假死之状便是因其能维持着血的流通。一旦血流出了,这药自然也失了功效。
这药失了功效,人、便会死。
谢归蘅紧闭了双眼,长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声音终于逐渐平缓了下来。她睁开眼,朝萧雨规看去。
“我知道了。”
那红色耳坠又一次露出落入萧雨规的视线,他听到了身边人的语气又带着熟悉的味道。
男子再一次起身侧过去,他朝着谢归蘅所在的大致方位伸出了手。萧雨规语气坚定,借着那为数不多的光才能依稀瞧见她的眼。
“所以。。。。。。”
他顿了顿,将手又移近了几分。
“可以吗?”
谢归蘅仍是许久都没有回答,只是看向眼前的手。这姿势实在是难受,举起的手臂有些发酸连带着手指尖都带有颤抖,但他仍是坚持着没放下去。
不知从何处来了风,吹乱了女子眼前的碎发。狭小的空间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交错响起,这手伸过来几分连带着萧雨规也靠近了几分。
对面的热流伴随着他胸前的起伏喷薄在她的脖颈。仿佛有些像是正抚平着那断头话带来的疤。
谢归蘅眨眼的频率错乱了几分,刚要伸手,却紧接着听到了墙外的声音。
“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地方,刚才怎么没看见?”
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勤,刀发出的脆响不断袭击着谢归蘅的耳膜。她耳朵再一次覆上了墙面,可却忽略了旁边萧雨规有些不耐的面孔。
“诶!给个……”
他刚欲说话,便被人用手堵住了嘴,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女子突然冲过来打断了他的声音。
萧雨规眼神微微睁大,见到了她仍挂着红色的眼中吐露出警告与危险的意味。
他意识到了问题,可不料仍是反应仍是迟了大半。
墙外那巡逻之人的脚步声已经可以不用隔着墙壁便能听得清楚明白。萧雨规回神对上谢归蘅的视线,隐隐约约见到了她五指并拢朝着脖子出虚空地划了一划。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人的话,便杀了。
手中被塞入了一个冰冷的物体,耳中传来了巡逻之人的谩骂与抱怨。萧雨规和谢归蘅略微错过了身子,一左一右。
他余光扫到了她许久未用的软刃如今被抽出了一截。
一如那天,二人初见时的那样……
散发着银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