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还会见。”
秦无咎楞了楞。
自己是否是听错了什么,方才江见寒是说了句“很快还会见”么?
谁和谁很快还会见?江见寒和陆晏禾这对死对头?还是别的什么?
他正要开口问,江见寒已错身朝着律戒阁那队弟子走去,下令:“启程。”
伴随着仙驹的昂首长嘶声,巨大的玄金羽翼自两侧展开,漆黑的鬃毛在峰中猎猎飞扬,马蹄踏上虚空溅起细碎的灵光,数量车架腾空而起。
晨雾之中,振翅带起的灵气漩涡将原地的树木吹得猎猎作响,那车架飞上云霄,很快便隐入翻涌的云层之中,只剩下清越铃音的余音久久不散。
谢今辞抬头望着浩渺天穹,待一切渐归平静后,这才低头垂下眸。
“今辞,你家师尊可是被别人惦记了啊。”
乌骨衣临走前说的话似还在耳边回荡。
他转身走向那辆停驻在不远的车驾,登上车驾,手指搭上锦织车帘,掀开帘进了去。
虽只是辆普通车驾,但胜就胜在内里空间宽阔,床榻,座席,矮机等等应有尽有,粗略估计容纳十几人绰绰有余。
谢今辞掀帘的动作惊动了里面之人,原本安静跪坐在榻前的少年转头朝他的方向望过来,正巧与谢今辞对视。
季云徵身着月白色的长袍,端坐在榻前,脸色虽然还是没有多少血色,但比起昨日的状态已然好了很多,双眼亦恢复了神采。
他转头看到谢今辞,朝他点点头,又示意他去看榻上。
谢今辞自然明晓他的意思,进来的脚步几乎无声,但那道女声还是紧接着响起。
“今辞,他们走了?”
陆晏禾听到谢今辞进来的动静,将盖在脸上的扇子挪开,将背过去的身体转过来,对进来的徒弟问道。
“是。”谢今辞眼底涌出愧疚之色,“抱歉师尊,是我吵扰到您了。”
那倒没有,她本来就没睡着,只是眯了眯眼罢了。
她抬眼正欲说些什么,目光落在自己这两个徒弟身上时却是微微一怔,神情古怪。
谢今辞满眼都是对自己的浓浓愧疚与关心,季云徵更是跪在自己榻前,在她转身过来时更是倾身往前,膝盖朝她挪了半步。
“师尊,是我的错,让师尊昨夜费心劳神。”
季云徵双手交叠攥紧到发白,昨夜发生的一切记忆在他意识清醒时就纷纷涌入他的脑中。
似他这般任性,陆晏禾都能如此宽宥。
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师尊。
陆晏禾无奈。
不是,这俩徒弟能不能不要一个两个都露出这般可怜的表情?
她是真不会哄人。
陆晏禾手中灵力运起,五指向上一抬,季云徵就被无形的力道给拉了起来。
“要跪回去正式拜师了再跪,现在跪我我还怕折寿。”
“回去路程约有个几日,今辞,先教他些入宗的规矩。”
她话说完,总算见他们将各自的那副神情收了起来,于是立刻背过身去重新拿扇子遮住脸。
“我继续眯会儿,不睡,你们不必刻意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