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张小凡和那个王建南没什么两样,都是为了达成政治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这么爱装,那就装吧。”
陆小梅不说话了,低头摆弄着滴灌管,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外瞟。
太阳越升越高。
此时,地里工作的其他人已经放下手上的工作,纷纷躲在阴凉处吃着瓜果乘凉,对着张小凡这个身穿白衬衫的城里人指指点点。
张小凡的衬衫已经完全湿透,紧贴在背上。
手掌磨出了水泡,但他依旧挥动锄头。
正值太阳最热烈时,陆小梅端着一碗凉茶走过来:“喝……喝点水吧。”
张小凡停下动作,接过碗一饮而尽:“谢谢。”
“你……你手上起泡了。”陆小梅看着他红肿的手掌,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张小凡笑了笑:“基层干部没那么娇气。”
陆小梅咬了咬嘴唇,突然转身跑回屋里,不一会儿拿着医药箱回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张小凡没有拒绝,安静地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孩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
她的手法很专业,显然是经常干这事。
“你学医的?”张小凡问。
“嗯,省医科大学毕业。”陆小梅头也不抬,“本来可以在省医院实习,但总是碰上一些脑子有病的正常人投诉,干不了伺候人的那个事,就回来跟着我爸种地。”
“你爸很了不起,竟然投入这么大资金,在县里办起了第一个现代化的无土栽培技术。”张小凡由衷地说,“一个农民,能干到这个程度,不容易。”
陆小梅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你真的这么认为?”
“当然。”张小凡环顾四周,“这些现代化设备,科学种植技术,食品加工厂,还有完整的产业链……你爸是个有远见的企业家。”
陆小梅的眼睛亮了起来。
“小梅!”陆青山的吼声从大棚里传来,“让你修滴灌管,修完了吗?”
陆小梅吐了吐舌头,飞快地帮张小凡贴好创可贴,又跑回去。
张小凡活动了下手掌,继续挥动锄头。
下午三点,张小凡终于翻完了那片地。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温室,正好碰上出来的陆青山。
“翻完了?”陆青山扫了眼那片地,语气缓和了些。
张小凡点点头,汗水顺着下巴滴落:“陆老板,现在能谈谈了吗?”
陆青山沉默片刻,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大桶:“先把那些粪肥浇到刚翻的地里。”
陆小梅倒吸一口凉气:“爸!那……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