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摇头,揭开被子:“我自己来。”
洗漱完出来,沙发上的被褥已经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外装和内搭。
他挑的,是她的穿衣风格,但明显要高档的多。
“宝贝,就在这里换。”说完,他抬脚朝淋浴间走去。
昨天那个年轻人一早便送来香炉。
沉易洲亲自焚香,递给叶舒。
她含泪祭拜了,他替她恭恭敬敬的插进香炉。
然后他自己也取香祭拜。
做完这一切,他朝她微笑:“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不吃”的话语就在嘴边,但被她吞下去了。
因为这几天他也没怎么进食,他说她瘦,却不知道他的下颚线条也变得凌厉不少。
“芋泥面包”她说:“还有红豆面包。”
他唇边带笑的发起拥抱,并用力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不想追剧,不想看电影,也不想做事,时间仿佛慢下来了。
那些没能说完的回忆奔涌而出,叫嚣着填补空白。
在她发呆,凝视着虚空处或者对了那骨灰盒默默流泪的时候,他就坐在她身旁,与她十指紧扣。
偶尔哭的狠了,他才会开口劝她,哄她,逗她;大多时候,他则保持沉默,始终扮演着陪伴者的角色。
每天晚上,他们各自占据一张沙发睡觉;每天醒来,便一前一后的焚香祭拜。
这样的蜗居生活直到大年初七,他才郑重其事的跟她商量要不要将母亲下葬。
“我请人看过,后天的日子最好,墓地我也选好了,舒舒,由你决定。”
叶舒考虑了一个下午,虽然心情沉痛,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要不还是放在这里,我们随时可以祭拜。”
“不,”叶舒摇头:“我想让妈入土为安。”
“还有个事,你母亲生前有和你父亲合葬的意愿吗?”
“没有,”叶舒回答:“周姨曾经提起过,妈说不需要。”
到了初九日,由沉易洲抱着骨灰盒出门,叶舒揽了他的手臂。
空空荡荡的大楼,和他们进来的那天一样。
阳光猛烈,有人撑了一把黑伞来接,另有一人负责开车。
叶舒跟着沉易洲坐在后排。前方的司机,目不斜视。
到达墓地,顺利下葬,竖起的墓碑上,除了叶舒,也有沉易洲的名字。
然后是无数的鲜花环绕,整个流程,都被安排的细致妥帖。
回程路上,叶舒由衷说道:“易洲···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公司正月十一开始上班,但沉易洲仍对她寸步不离。
“易洲,你不去开晨会吗?”三天之后,叶舒终于忍不住问了。
他不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