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谢同裳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从口中吐出玉京的名字来。
如此说来,玉京竟是文王的女儿,难怪满城纸人要来王府中祭奠她,不过她与玉京二人竟是表姐妹?
文王当真是将这城中的信息锁得死死的,她们竟全然不知文王竟然已有一女,全天下都以为当今的文王是个病秧子,身边一个妻妾都没有,只怕等他一死,文王城便要重新交回皇帝手中。
“殿下,那老媪消失了。”魏彧伸手轻拍谢同裳的肩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沉思的模样。
谢同裳听到这老媪之言,像是想到些什么般,全然不觉面前老媪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魏彧,这里的情势恐怕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咱们回客栈。”谢同裳目光闪烁,此刻她最要紧的事情是安排人快马加鞭将这些消息传回贺城。
“好。”魏彧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顺着谢同裳的吩咐跟着她朝着文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二人踏出灵力之外,察觉到方才肆虐的妖风此刻竟已消失,整座王府中空空荡荡,全然不见一丝人烟,方才聚集的纸人竟全都消失一空,唯余下满地冒着青烟的房梁静静与夜幕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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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一片的街道上,两道人影在月下动作如风,朝着远处疾行。
谢同裳瞧见高高挂在屋檐上的客栈旌旗被月光照亮,松下一口气来,快步走到客栈门前,伸手一把将大门推开,却只见屋内数把利刃闪着银光朝她摆着攻势!
眼皮猛地一跳,谢同裳连忙抬剑一拦,才没有被数不清的利刃劈成筛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怎敢对郡主殿下出手!”魏彧拔出长剑朝着客栈中快步冲进去,厉声呵斥道。
“殿……竟然是殿下!”
屋内的执剑的士兵瞪大眼睛看清背对着月光的面颊,才心有余悸地将手中的利刃收回来。
“这里发生什么了?”谢同裳不愠不恼,反手将长剑送回剑鞘,抬步走进客栈中。
“殿下,客栈的掌柜将我们出卖给了城中的纸人,幸得白二小姐打开阵法,才让我等堪堪从那些发疯的纸人中逃出来。”退后站在门边的士兵回应谢同裳的疑问。
恐怕客栈掌柜也是纸人,谢同裳目光渐沉,抬步走进屋中。
客栈中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此刻早已倒了满地,屋中一片漆黑,只有一张还立在地上的桌子上有一盏冒着微弱烛火的蜡烛。
“殿下,民女看管不利,竟然让白青筠跑了,请殿下责罚。”白清岚从桌前站起身来,双手交叠摆在面前,朝着谢同裳跪下身来。
“白青筠跑了?”谢同裳听闻白清岚所言,眉梢一颤。
白清岚主动说要看管白青筠,此刻却告诉她那白青筠竟然逃走,他们两兄妹莫非实在给长公主府演戏吗?
但若是白清岚故意要救白青筠,那白青筠已经逃走,白清岚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眉头紧皱,谢同裳闭目轻叹一口气,面上却仍是一副不惊不澜的模样,她朝着白清岚踏步,走到她面前。
一把抽出长剑落在她颈间,缓缓开口道:“我不想冤枉好人,若你当真问心无愧,便乖乖在这等着,没有白青筠,本殿下便只好拿你向皇帝交差了。”
她侧首朝着魏彧抬眸示意,将牙关要紧。
她早已考虑过白青筠会逃走,安排了另外一队士兵跟在她们身后,今夜她们进城,跟随的士兵守在城外。
但若城外的士兵没有抓到那白青筠,她母亲想要同林家结盟之念便要落空了。
“你们几个,将她看好了。”谢同裳转头冲着站在客栈门旁的几个士兵喊道,手中的利刃从白清岚颈间落下。
“殿下……那贼人逃走同白小姐应当没有关系……”一个站在角落里的士兵犹豫地开口说道。
谢同裳不语,只是侧身坐在桌前,伸手将身侧一个士兵唤来。
“找到白青筠之后,有没有关系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