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脸前被一团云雾所挡,模糊了所有轮廓,只能隐隐感觉出,是一个气质极其清新、温柔的男子。
男子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如晃漾的水波一般舔舐着她,里面溢出来的柔情几乎能把人给溺毙。
莫非他就是……礼部侍郎。苏令泊?
想不到她现实中的未婚夫,竟会出现在她所谓的“极乐之梦”中,成了“她”的新婚夫婿?
虞羡鱼都忍不住要锤脑袋了——你啊你,这是有多恨嫁?
男人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大手抱着她的腰,气息渐渐有些乱了,愈发把少女的娇躯往怀中揉紧,她甚至都能隔着他坚硬的胸膛,听到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动作间,她衣袖滑落,虞羡鱼眼角余光掠过,眉心一抽,狠狠骇了一跳——
只见,本该光洁无暇的手腕内侧,点点红瘢,梅花芯子般的妖娆,和旁边白皙的皮肤对比起来格外显眼。
这是?蚊虫咬的?
很快,那红肿的瘢痕,边沿上一道清晰的齿痕,打消了她的念头。
再是对男女之事纯白如纸,也该知道,这些带着暧昧情色的痕迹,
是……吻痕!
虞羡鱼几乎要晕倒了。
虞羡鱼很想扶额。
也是,新婚燕尔,鱼水之欢……不可避免,不可避免。寻常心,保持寻常心就好。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去房里?”男人声音极低,酥得她耳朵麻麻的。
“嗯。”梦里的她俨然是个娇羞的新妇模样,红着脸点头应下。
床下,男子、女子的衣衫散落一地。
正当小夫妻交颈缠绵,干柴烈火,突然——
“大人,不好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苏令泊立刻用锦被裹住妻子的肩,目光不悦地看向外间,小厮早已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二人,惊恐又着急地说:
“还请大人恕罪。实因登门者乃贵客,小的不敢得罪,这才、这才……”
虞羡鱼心中一惊。
若她记得不错,话本子压根没有这一茬。
话本上写,俩人腻腻歪歪回了房,郎情妾意,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整整三页纸。
哪来的“贵客”横插一脚?
可见她这春梦,也并不循规蹈矩,完全照着话本里的来啊……
“娘子,为夫……”
苏令泊的眼睛,云遮雾绕的看不分明,纵使这般,也能瞧出里面十分的失落和歉意。
“虞羡鱼”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抵他唇上:“夫郎,去吧。”
妻子如此善解人意,苏令泊更是愧疚、怜爱不已,俯身在她额心一吻,手绕到她背后,先是仔细系上了她小衣的系带,又掖好被角,方才披衣而去。
独留虞羡鱼散着长发,抱膝躺回榻上,脸对着墙壁,发呆。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