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地上的三人浑身一抖。
裴叔夜立刻发现不对劲,问道:“你们究竟隐瞒了什么?”
见他们不说话,他对沈晏珠道:“你继续说。”
沈晏珠道:“昨日我本在诚业堂后温习功课,他们几人同一位身份最贵的公子走了过来。我不想与之打照面,便躲在了樟树后。”
她对昨日的偷听地点稍作改动,没有牵扯出萧沉。
“我本以为他们只是来次相聚,却没想到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
她把昨日几人的对话细细转述出来,裴叔夜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你可有证据?”裴叔夜问。
“当时在场的六人皆可作证,但他们若不承认,那我也没有其他证据了。”
沈晏珠摊了摊手,裴叔夜问地上跪着三人。
“你们可有话说?”
三人跪趴在地,无一人出声。
“将黄郁荣带来。”
黄郁荣很快便进来了,他进来前,裴叔夜早已将屋内其他人都赶至隔间,此时正义堂内只有裴叔夜与他二人。
“学生见过祭酒大人。”
“黄郁荣,据余阳所言,他盗窃皆由你指使。此话当真?”
黄郁荣跪地喊冤:“冤枉啊大人,此事与我何干?他们怎能随意攀扯上我?”
“既然如此,你便去外间候着吧。”
黄郁荣一愣,他在来的路上便已打了腹稿,准备如何为自己脱罪了,可如今竟全都用不上了?
偷盗的三人被留下来关了禁闭,沈晏珠也被告知暂时无事,可先行回去了。
她不知裴叔夜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相信,外祖母信任的人,应不会徇私枉法。
过了一日,沈晏珠便听说黄郁荣被削去学籍,逐出了书院。
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亦不知。
她也没有精力再管,她如今只把心思放在了萧沉身上。
自那日夜探赌坊回来后,萧沉便好似一直刻意躲着她,好几次想与他一道温习功课,都找不到人。
她也问了他缘由,他只说无事。
他们的关系,好似又回到了原点。这可不像无事发生的样子。
一次旬假,下山前,沈晏珠拦住他:“明日想邀你到山庄去玩儿。”
“没空。”
沈晏珠瞪着他:“你要去做什么?”
萧沉道:“约了人打叶子牌。”
“那我也去打叶子牌。”
萧沉打量她一眼:“你?你会吗?”
“不会啊。”她理直气壮,“你教我不就行了吗?”
萧沉嗤笑一声:“教你难于登天,不想挑战。”
沈晏珠听明白了他话中之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萧沉!”
萧沉当做没听见,绕过她就走。
沈晏珠在他身后喊道:“你若是不答应,此生都不许再同我说话!”
萧沉脚步一顿,闭了闭眼,紧了紧牙关,才终于转过身来:“明日,在我家。”
沈晏珠露齿一笑:“好呀,明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