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刀像山一样伏在少女身上,与紫阳花同色的瞳孔在阴影里发着萤萤的光,眉头一会儿紧一会儿松,青木树理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激怒了他。
“为什么要走,是本丸不好吗?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您大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可以……不,不要说!不要走!”
打刀突然松开了钳制少女的手,双手覆面,手指用力在脸上留下道道红色指印,好像不能接受主人的冷酷绝情。
手臂短暂恢复了自由,青木树理一边安抚快要崩溃的打刀,一边悄悄去摸袖子里剩余的简易式神符纸。
“长谷部你搞错了,我没有要走,那些只是我闲来无事折着玩的,仅凭这些不能说明我要走吧。”
打刀不动了,好像在思考她的话的可信度。
少女努力伸长了指尖也只摸到了一只纸式神,心里暗暗后悔,今天怎么穿了件长款振袖和服,不然她早就摸齐了。
“不对,您在骗我。”
打刀哑着嗓子,一手捂脸,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着握住了挂在腰间的本体刀。
因为这一些列的举动,青木树理对打刀的信任已经降到了负值,见他握刀,还以为要杀她,也顾不上纸式神的数量够不够了,直接催动灵力让纸片化为锁链,试图制服失控的付丧神。
“飒!”
锁链与刀光交织,银色的刀锋一闪而过,将本就不够强韧的锁链斩断。
凝聚灵力的符纸被切成两半,从空中飘落。
战斗结束的太快,少女都没跑出付丧神的攻击范围就又被抓住了。
这次压切长谷部就没那么好糊弄了,他拽着审神者的脚腕把人拖了回来,再次把她压在了榻榻米上,挥刀斩断了她藏着东西的袖子,然后丢到了房间最远的地方。
“您欺骗我,是在报复吗,因为我也骗了您……”
打刀歪着头好像在思考,片刻后露出了然的笑。
“如果惩罚我能让您消气,您可以留在本丸吗,求您,现世并不值得您留恋啊。”
留在这里,和我,和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打刀说着,用嘴扯掉了左手的手套,没了手套阻隔的手指覆上少女的一只手,引导着她握住刀柄。
青木树理被迫抽出了付丧神的本体刀,等她意识到长谷部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快停下!”
刀尖毫无缓冲刺进打刀腹部,出阵服深色的内衬映不出血的颜色,只能从布料变的更深的程度判断血液流失了多少。
压切长谷部好像感觉不到疼,握着审神者的手继续扩大伤口。
“我在赎罪,这是欺骗主人的代价。”
滚烫的血液顺着刀刃染红了青木树理的手,其余的,从两人相接的衣物传递过来,沾湿了她的腰部和下摆。
“长谷部你疯了吗!快松手!”
打刀的注意力都在她握着刀的手上,青木树理另一只手用力挣开束缚,随后抬手,狠狠甩了压切长谷部一个耳光。
空气里传来一声脆响,时间好像在此凝固了。
压切长谷部的脸被气急的审神者打的偏了过去,这一下,不知道是打醒了他,还是打醒了别的东西。
只见他背后渐渐浮起一层黑雾,上下翻涌,丝丝缕缕纠缠在脊背上,护甲上,浓烈到不可剥离。
这是魔化的征兆。
魔气刺激着打刀最后还没断掉的神经,逼着他走向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