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去那些一包一包看着不是被子就是衣物的包裹来说,令她感到好奇的是一些长条形的物品,这些东西要么放在一看就很高级的木盒里,要么用防撞的泡沫膜层层包裹,看起来十分易碎的样子。
这一趟是丛易行先上来,趁着钟睿还在楼下,姜町忍不住问:“这些都是什么啊?”
丛易行小心地将一个布包的长条形木盒放在铺了防尘布的沙发上,回答道:“他的工资。”
“啊?”姜町不解。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丛易行小声说:“他的工资,都用来买这些了,等会儿让他给你介绍介绍。”
姜町于是更好奇了。
很快他们就搬完了行李,但丛易行还有别的事要做,只来得及对钟睿说:“书房没有位置了,你暂时睡在客厅吧。睡沙发还是打地铺任你选择,我现在要出门,你自己收拾一下。”
又叮嘱姜町:“我给你手机设置了紧急呼叫,但是应该用不着,有钟睿在,如果他没保护好你,我会让他负责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钟睿,就见钟睿连忙放下手中的物品,立正敬礼,对着他说:“yes,sir!”
丛易行转过头,接着说:“我买完发电机还要去超市买点明天吃的菜,你无聊的话就跟他讲讲东西都该放在哪。”又凑到姜町耳边,悄咪咪地说:“如果嫌他烦,你就回屋里玩手机。”
姜町忍笑:“好,你快去吧,路上小心。”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悄咪咪地说:“回来记得叫我下楼去帮忙‘提’东西。”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不远处的钟睿看着好兄弟的背影撇嘴,这两个人真是完全不顾及单身狗的心情啊。
丛易行一走,场面顿时又有些尴尬。
姜町想起刚恋爱时自己对钟睿的种种排斥,虽然丛易行说钟睿不介意了,但她后来面对钟睿,总是忍不住有点心虚。
她就是这样的人,如果做了什么可能会伤害别人的事,哪怕觉得自己没有错,心里也会很有压力。
不过钟睿好像确实不记得了,他点了点搬上来的行李,确定他的宝贝们都在之后,便走到冰箱前,冲正在低头发呆的姜町问道:“嫂子,我能开冰箱吗?我想喝冰可乐。”
姜町“啊”了一声,抬头下意识道:“先去洗手。”
钟睿去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又问:“嫂子,我用香皂还是洗手液啊?”
“洗手液!”姜町别扭的要死,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别叫我嫂子,听着好怪。”
钟睿还顺手洗了把脸,闻言从门框后露出一个湿淋淋的脑袋,问她:“那叫什么啊?”
姜町看见他脸上的水珠落在了洗手间门外,她暗暗吸了一口气,暂时忍住了,说:“叫名字吧!”
“姜町?”钟睿试着叫了一声,然后问:“这会不会显得有点不尊敬啊?”
什么尊敬!姜町感觉自己要生气了,“尊敬什么,你比我还大几个月呢!不要说得我很老一样啊!”
钟睿从洗手间出来,甩着手上的水珠说:“你怎么连我生日都知道,看来我铁子对你真是知无不言啊。”
姜町忍无可忍,回卧室一趟,假装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毛巾,递给他说:“这条毛巾是新的,你挂在洗手间擦手用。”
钟睿接过毛巾拆开包装,洗都不洗直接拿来擦脸,擦完还说:“那这条我就用来擦脸了,我自己的旧毛巾用来擦手。”
说着还嘿嘿笑了几声:“我也是好起来了,毛巾都用得起两条了。”
姜町:“。。。。。。”
他拿起一个背包翻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一条毛巾卷着漱口杯和牙刷牙膏。
十分自觉地把漱口杯往姜町和丛易行的漱口杯旁边一放,他抖开毛巾挂在了原本就挂了好几条毛巾的毛巾架上。
姜町跟着他走到洗手间门口,全程围观了他的操作,看到他裂了一条缝儿的漱口杯放在自己和丛易行的杯子旁边时,她忍住了。
可当她看到他把那条旧的快要拉丝的毛巾挂在自己的擦脚毛巾旁边时,终于还是没忍住,气呼呼地回了卧室。
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