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微明。
队伍在岔路口分开,几个波德阵线的战士护送洛桑普美往东边走,去新的安全点。只一夜的时间,洛桑普美已经能慢慢行走了。
这是因为在出发前,夏凡又用菇炼膏搭配金水木火针,又给洛桑普美治疗了一次,加快了他的恢复。
送人情,他是认真的。
“我们走吧,路过卓玛家的时候,我给你们找三套衣服,你们换上。在这边活动,你们现在的穿着打扮很容易引起阿三的警察和士兵的注意。”尼玛江措边走边说。
拐过一个弯,前面是一个河谷。
河的左侧是一片农田,有人劳作。
河的右侧矗立着一座座低矮破旧的房屋,那就是金米里村。
同样是秘族人,归来峰另一边的云盖村家家户户都是高大漂亮的碉房,随便一家都有汽车和成群的牛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可是两边一比较,感觉就像是隔了半个世纪的差距。
卓玛的家坐落在村尾。小屋由泥土与石块堆砌而成,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青稞秸秆。四周环绕着稀疏却生命力顽强的格桑花,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卓玛是一个慈祥的大妈,儿子是波德阵线的战士。听说三个客人是从华夏来的,直接把家里最好的衣服拿出来给三人穿。
她显然认识聂宝书,两人还亲切地交谈了几句,说的都是秘族的语言。
随后聂宝书也换上了秘族服饰,他的脸庞本就粗糙黝黑,秘族衣服穿身上,倒也像是一个秘族人。
临走的时候,夏凡偷偷往卓玛大妈做针线活的小竹筐里塞了三千块钱。
这是他在机场ATM机取的现金,毕竟这边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刷微信支付宝,所以带点现金应急。他取了五千,本想全部给卓玛大妈,可想到后面还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就留了两千。
从卓玛大妈家里出来,尼玛江措和聂宝书走领着夏凡三人往村子里走去。
谭爽一路看了夏凡好几眼。
“你老是看我干什么?”夏凡问她。
谭爽笑着说道:“你穿秘族人的衣服,我觉得你像是个康巴汉子,挺有男人味的。”
她这么一说,夏凡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王成从两人身边走过,摇了摇头:“哎!这爱情的酸臭味真难闻,呸!”
夏凡:“……”
刚踏入村落的边缘,自村口蜿蜒的小径尽头,忽地扬起一阵尘土,伴随着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轰鸣,几辆军用卡车缓缓驶入视野之中,为这宁静的村庄平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
尼玛江措神色骤变:“估计是昨天晚上三个阿三士兵的尸体被发现了,老聂,你带他们走小路绕开,回头我来找你们。”
聂宝书当机立断:“跟我来。”
夏凡、谭爽和王成紧随其后,悄然遁入了路旁葱郁的树林之中,脚步轻盈地攀上了村落右侧的山坡。
从几辆军车上下来几十个阿三士兵,挨家挨户搜人,将秘族人驱赶到一块空地上。
一个抱着孩子的秘族女人因为走得慢,被一个阿三士兵推倒在地。手中的孩子本能地紧紧抱住母亲,小小的身躯因惊恐而颤抖。
女人护着孩子,摔破了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那孩子看见了,吓得哇哇大哭。
那位天竺士兵竟又狠狠地向那名女子踹去,嘴里骂骂咧咧,满是凶狠与不屑。
夏凡看得怒火填膺:“可恶!真想弄死那些喝牛尿吃牛屎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