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姝气笑了,她站起身,眼角泛着红意:“知错,你根本就不知道错,打着为我好的幌子,越过我做决定!”
她眼角浸出泪,胸口上前起伏,“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还让众人瞒着我,你安的什么心!”
程朝手足无措,心中升起慌乱。他慌忙抬手去擦令姝的眼泪,却在抬手触摸她的那一刻被狠狠挥开。
“我知你得知这件事情会生气,大夫说你这几日胎气不稳,我并非有意叫人瞒你。”
“你瞒我一时,难道不知东窗事发我会更生气吗!”
令姝忽然感觉肚子有些不适,她捂着肚子坐下,平复心情。程朝见状连忙蹲在她身侧,双手揽住令姝朝外喊。
“去请大夫。”
她打落程朝的手臂,冷冷道:“不必惊动旁人,不过是情绪激动有些起伏,无碍。
程朝惊出一身冷汗,单膝跪在令姝身侧,抚着她的肚子心有余悸:“阿姝,此事事出有因,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陛下本就猜忌我与你父亲,疑心我们冰释前嫌。你父亲是特意将把柄递到陛下手中安他的心。”
令姝慢慢镇定下来,“你是说以后不能和他走太近?”
“没错,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他握住令姝的双手,望着她清澈的眼底恳请原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绝不会瞒着你,阿姝,不生气了好不好?”
令姝缓缓抽回手,抬步向前走去,“自我有孕以来,夜里总睡不踏实,未眠打扰程大人休息,你我还是分房睡的。”
程朝楞在原地,他追上去抱住要离开的人,急速道:“其他责罚我都认,唯独分房一事我不认!”
“何况,”他小心翼翼的将人转过身,“就是因为你夜里睡不好,我才要陪在你身边,好能照顾你。”
令姝口气冷淡:“不必了,我又不是动弹不得。”
程朝没了办法,再次开口试探:“那要分房多久?”
令姝摸着肚子没有吱声,小桃和青覃已经不见人影,院中漆黑一片,只余他们身后的书房有一盏亮灯。
她正要回去取灯,身侧的程朝已经快她一步,点好提灯出门,一副准备送她回房的模样。
令姝无语片刻:“将灯给我,我自己回,这些时日你就宿在书房。”
她上前去取程朝手中的灯盏,不料他后退一步,委屈道:“我先将你送回房,再自己回来。”
两人一路无话回道内院,行至门口,令姝停住脚步,用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去了。
程朝望着她疲惫的面容,也没在纠缠什么,只道了句:“早些休息。”便转身离开。
令姝眼角划过他身上还未换下的朱红官袍,他本就是夜间回府,忙碌一日回到府内,想必还未用膳。
她心蓦的软了半分,唤住他:“用完膳再走吧。”
程朝顿住脚步,转身默默的跟着令姝进屋。饭桌上不似以往那般热闹,两个人皆一言不发的用着饭,气氛沉默。
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令姝碗中,看见她吃了下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用完饭,程朝眼巴巴坐在原地望着令姝,等着她开口。未料令姝却没看他一眼,只吩咐婢女收拾碗筷,自己转身进了内室。
他坐在原地,苦涩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