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和朱翊钧,朱翊锺他们虽然自小也跟着朱载坖去过京郊很多地方,也曾在小溪里抓过鱼,沙堆上挖过洞。
但是像这种在农田里干活的经历,还是头一次。
当然,朱载坖也不会让他们去干真正辛苦劳累的农活,毕竟这些孩子都是娇生惯养着养大的。
而且像朱翊钧和朱翊锺,他俩也不过就是幼儿园大小班的年龄,真要让他俩出力,显然也有些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
毕竟即便是要锻炼孩子的吃苦耐劳精神,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吧。
所以朱载坖就让诺德子给他们安排了一片菜地,让他们在这片菜地里拔草抓虫,顺便认识一下农作物,也顺便磨砺一下他们的三分钟热度的心性。
而与此同时,朱载坖也和朱载圳来到了另一片冬小麦的田地处。
这片冬小麦长势极好,如今也正是四月发身抽穗的时候,所以这片小麦地不仅看着绿油油的,而且还充满了勃勃生机,给人一种希望在望的憧憬之感。
朱载坖笑道:“看到这片麦子了吗?这就是诺德子他们辛苦研究出来的成果,无论是麦种,还是播种之后的施肥比例,以及他们自配的农药,都是他们亲手经办出来的结果。”
“将来你在江南那边辅助张居正,海瑞他们将南方的土地丈量出来,鱼鳞册也都按照实际情况画好备份回来,朕就可以将神药宫里的秘密公之于众,让更多的大明百姓享受到丰收的喜悦!”
朱载圳看着眼前这片麦地,虽然他不懂农业,也不曾下地干过农活,可是作为锦衣卫的一把手,朱载圳能接触和知晓的信息,自然也是非常庞杂的。
他知道一般的小麦或其他谷物的亩产,大约也就是二到三石之间,可是眼前这一片小麦的涨势,却让朱载圳有了一种亩产超过五石的感觉!
若是天下的田产都能如此,哪怕只增加一石的产量
朱载圳不敢想象下去,这一刻他连呼吸都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朱载圳立刻对着朱载坖跪下一拜,“臣弟恭贺皇兄得如此神器!”
朱载坖呵呵一笑,扶着跪在地上朱载圳起来,又伸手帮他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这是太上皇在位时的功绩,朕不过就是捡了太上皇的好处而已。”
朱载圳当然不会信朱载坖的这句话,作为锦衣卫首领的他,自然也知晓这些年来的内外朝政,乃是地方上的用人用兵,皆都出自他的这位仅比他大了几天的皇兄之手。
甚至可以说,若是没有朱载坖的横空出世,天知道如今的大明会是何等艰难的境地。
要知道当初嘉靖皇帝当政的时候,京师连修外城的银子都拿不出来,还是严世蕃投机倒把的想到了盐税。
可是盐税就收了一年,就被挪用到了他处,根本就没有真正用在京师外城的修建上的。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皇兄提出了“京师特区”的构想,不仅一下子解决了京师外城修建无银的窘境,还为大明创造出了一处不输于江南富庶之地赋税的京师特区税务办法。
使得朝廷光靠京师特区获得的财税,就足以抵得上原来大明三分之一的国库收入。
后来华州大地震,使得整个北方崩碎,山西陕西河南等地都不同程度的遭受到了大地震的毁坏。
也是朱载坖在这个时候力挽狂澜,组建了北方建设银行,还从大明联储担保借贷出来的五千万两白银,作为重建北方的重要起步资金。
如今北方之地,不仅在震后得到了及时的救助,而且还将原来北方零碎的经济都串连了起来,并且还大规模的铺建了在京师与天津之间试验成功的收费硬化路。
而且这些事情,这些政绩,可以说每单拎出一件,都是足以留名千古的善政。
但是这些事情和这些政绩在朱载坖面前,好似就是那么的自然平常,让人也不禁跟着觉得事情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这些年来哪怕是京师,哪怕是北方,哪怕是大明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好像从未有人感觉到这些事情是朱载坖的功劳,甚至大多数人都还觉得这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由此可见,朱载坖的功绩和能力,真的是那种“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传奇状态。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让人回望和记忆的时候,才会突然发现,这个盛世竟然来的如此悄然,如此温润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