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事疯狂,还是离他远些为好。”扶奕是这么对她说的。
扶音喜欢他,自然肯听他的话。
所以萧策陵后来并不明白,为什么那天将他救下以后笑意盈盈擦去他脸上污秽,还叫太医为他诊治的少女会在后来对他视若无睹。
哪怕他在她面前被别人欺负成那样。
初时不解,后来他意识到,那只是西凉皇室对他的羞辱,让他以为自己得到了眷顾,实际上只是给他一点希望又再次将他高高抛下。
他恨他们每一个人,尤其是她。
他做梦都想把她撕碎。
如果她当初挑中的人是他,而不是扶奕,现在拥有“扶奕”这个名字的人就是他了。
能光明正大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也是他。
就是因为她没有挑中他,所以他在皇宫中活得狗都不如。
那个时候他总在阴暗的角落窥视她和扶奕说说笑笑,满腔怨恨无处发泄。
再忍忍吧。
他告诉自己。
他迟早有一天会得到她,打碎她的骄傲,让她只能匍匐在他身下,成为他一个人的所有。
事实证明,他办到了。
萧策陵在手中把玩着那封他伪造的赐婚圣旨,冷笑一声,丢进角落的火盆中。
陛下根本不知道阮扶音这个人,否则怕是早就命令他放人了。
卫熙闻对他有再造之恩,他效忠于他,甘愿做他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
但是卫熙闻也太依赖卫醒时了。
甚至一度他都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萧策陵不喜欢卫醒时。
在他眼里,公主就该像扶音那样,端庄大方,冷静自持,琴棋书画心计谋略无一不通,但却仍然有着悲悯的心怀。
说难听点,就是心软。
要不是他足够了解她,怕也无法令她放下心防。
——
到了相府,卫醒时坐得人都快散架了,还被迫听了一路纯嫣的叽叽喳喳,头疼得很,于是她不等宿惊年下马车,就头也不回地往留芳斋走。
随后下来的纯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艳羡地说:“幸莳姐姐好生洒脱,大人想必很是宠爱她呢。”
规矩守在原地不敢动的惜月悄咪咪对她翻了个白眼。
宿惊年淡淡道:“她性子就是如此。”
纯嫣嘴唇轻动,笑不出来。
“你去挑院子吧。”他丢下这句话,就率先往里头走。
“大人等等我。”纯嫣娇呼一声,忙跟上。
宿惊年进了思危阁,纯嫣就在他旁边的凝香居住了下来。
下人抱来那只秋猎时他给卫醒时抓来的狐狸崽子,宿惊年头也不抬道:“送去留芳斋。”
几日未处理公务,又堆积起来许多。
下人听令而去,不一会儿又抱着狐狸崽子为难地回来:“主子,幸莳姑娘说。。。。。。说。。。。。。”
“说什么?”他问。
“她说,她不稀罕您这狐狸崽子,送给稀罕的人去。”下人苦了脸,生怕宿惊年会生气。
宿惊年揉揉眉心,起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