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边陲小城,正在成为西南最繁华的所在。而这一切,都源于女子们手中那根细细的线。
……
晨雾还未散尽,金陵城的六部衙门已经忙碌起来。
通政司的差役抱着厚厚一迭奏章,急匆匆穿过奉天门。最上面那本奏折的封皮上,赫然写着“云南布政使司呈报巾帼工坊事”。
文华殿内,太子朱标正在批阅奏章。
当他翻开云南的奏报时,眉头微微一挑。站在一旁的陈寒见状,轻声问道:“殿下,可是云南又有什么好消息?”
朱标将奏章递给他:“你自己看。沐晟说工坊带动商税增长五成,现在连广西、贵州的土司都派人来学。”
陈寒接过奏章,目光在纸上游走。
当他看到“番商预付定金两万贯”时,嘴角不自觉上扬:“这数目抵得上一个上等府的全年税收了。”
正说着,通政使匆匆进来,手里捧着更多奏章:“殿下,江西、湖广、四川等地的布政使司都上了折子,请求在当地设立巾帼工坊。”
朱标接过奏章翻了翻,突然笑出声:“有意思。半年前这些人还说什么女子不该抛头露面,如今倒抢着要设工坊。”
陈寒凑近看了看:“浙江布政使更绝,说他们那儿的女子心灵手巧,若不设工坊就是暴殄天物。”
“传内阁议事。”朱标放下奏章,对侍从吩咐道,“再把户部、工部的堂官都叫来。”
半个时辰后,文华殿侧厅里坐满了官员。户部尚书方克勤正在传阅云南的税单,手指微微发抖:“这数目……这数目……”
工部尚书郑沂抢过税单看了一眼,立刻拍案道:“殿下,此事当立即推广!若各省都能如此,国库岁入至少翻番!”
礼部侍郎周慎却皱起眉头:“女子成群结队做工,终究有伤风化。云南地处边陲也就罢了,若在江南推广……”
“周大人此言差矣。”陈寒打断他,“杭州工坊开办至今,可曾出过什么有伤风化的事?反倒是养活了多少寡妇孤儿。”
兵部尚书茹瑺插话道:“臣倒觉得这是好事。女子有了正经活计,谁还愿意去烟之地?这教化之功,比建十座贞节牌坊都强。”
争论越来越激烈。朱标静静听着,手指轻敲桌面。当声音渐渐平息时,他开口道:“方爱卿,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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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克勤捋着胡须:“老臣算过一笔账。若在十省设立工坊,按云南的规模,每年可增商税百万贯。如今朝廷用兵辽东,正缺军饷……”
“那就这么定了。”朱标一锤定音,“先在江西、湖广、四川、两浙四地试点。工部负责调拨织机,户部监管账目,当地布政使司具体操办。”
散朝后,陈寒被几个地方官围住。
江西布政使拉着他的袖子不放:“国公爷,那新式织机何时能到?下官回去就选址。”
“急什么。”陈寒笑道,“总要等杭州派工匠去指导。对了,工坊管事必须用女子,这是铁律。”
“这是自然!”江西布政使拍着胸脯,“下官连人选都想好了,是致仕王御史的千金,读过书会算账。”
夕阳西斜时,陈寒陪着朱元璋在后苑钓鱼。
老皇帝盯着水面浮标,突然问道:“听说今儿朝堂上吵翻天了?”
陈寒往水里撒了把饵料:“都是为了巾帼工坊的事。那些当初反对最凶的,现在争得最起劲。”
朱元璋哼了一声:“见钱眼开的东西。”他猛地提起鱼竿,一尾鲤鱼在空中划出银弧,“云南那边真这么红火?”
“比奏章上写的还热闹。”陈寒帮着取下鱼钩,“番商抢着用宝钞订货,连带着整个西南的商路都活了。沐晟说现在茶马古道上,十匹马有八匹驮的是工坊的布。”
老皇帝把鱼扔进桶里,溅起一片水:“之前这帮老顽固一个个都站出来阻挠,说什么牝鸡司晨,现在却一个个抢破了头皮也要设立,真是利益驱动啊。”
陈寒忍不住笑了:“老爷子圣明。不过话说回来,能让百姓吃饱穿暖,管他是男是女呢。”
朱元璋眯起眼睛:“标儿这事办得不错。女子有了活路,男子就能安心种地当兵。”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工坊里的丫头,挣得比县衙书吏还多?”
“可不是。”陈寒凑近些,“云南那边最厉害的织工,月钱能拿六两。好些人家现在都是女子养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