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砚皱眉打量着病人的手,软组织大面积受伤,血管情况不明。
想要保住手,很难。
见方知砚不说话,病人又是挣扎着开口道,“我只想保住手,医生,好不好?”
“我还有个儿子在家里,我要是没办法挣钱养家的话,我儿子,我儿子就。”
他咬着唇,话说到最后时,嘴巴已经颤抖起来了。
“好,我尽量。”
因为病人失血过多,所以已经建立了两条大口径静脉通道,正在快静脉补液。
目前方知砚要处理的,是止血还有清创。
但无论是止血还是清创,都得打麻醉。
可病人手部受伤严重,伤口局部的解剖结构受到严重的破坏,麻药无法准确地注射到合适位置。
因此这个时候,根本没办法注射麻药。
方知砚抬头看着病人,“想保手的话,得立刻止血清创。”
“但你这个情况打不了麻药。”
“而且我需要凭借疼痛感来判断肢体功能,也不能打麻药。”
话音落下,病人用力地点了点头,“没事的,我能忍住,不疼,医生,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只有一个要求,保住手,保住手,怎么样都行。”
听到这话,方知砚心情有些复杂。
他一招手,病人进入抢救室。
长久的失血让病人的精神有些恍惚。
方知砚没有犹豫,迅帮助病人开始清创。
但因为没有麻药的缘故,清创的过程当中异常的痛苦。
生理盐水清洗,再加上那些坏肉,烂肉需要切除,所以病人所承受的疼痛是十分恐怖的。
不过,他竟然忍下来了。
方知砚扭头看了一眼病人,心中默默冲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人,真的狠啊。
这种痛感都能够忍住,实在是太狠了。
比之前缝针那家伙,还要牛。
方知砚迅清理伤口,随着疼痛的传来,病人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他始终没有出任何的声音。
这一幕,看得在场的医护人员表情也越的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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