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还是中京?
若是中京,那便只有耶律奚底无疑了!
“耶律小儿胆子还真大,竟敢再次带兵犯境,他以为七老图山还是他契丹人的领土吗?”郭进面色冷峻,而后朝杨业道:“让本将率领人马前去迎敌!”
“先不用。”
杨业却是摇头,吩咐斥候继续盯着,一旦有情况立即来报,而后朝郭进说道:“眼下不知辽国意图,他们若要攻打,不至于这么久才有动作,况且也不会这么容易让咱们现了,本将猜,是他们故意让朝廷知道他们动作。”
“为何?”郭进问完的同时突然明白了过来,“朝廷议和的条件开太高了吧,所以他们一边议和,一边以武力威慑。”
下官们出前听说了,朝廷的条件是让辽国每年输送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哦,还有战马万匹!”邢敦在一旁说道。
杨业和郭进闻言后俱是惊讶不已,“这条件,该不会是殿下说的吧!”
“正是殿下!”
“这便不奇怪了,也只有殿下。。。”会如此心黑!
新州打下来后,李汉琼又回了妫州,原先的妫州指挥使遥里莫的尸体已经挂在了城墙上,身上仍旧只穿着一件中衣。
不过眼下,他也再不会去想不穿衣裳失礼不失礼了!
“渤海人站左边,契丹人站右边,汉人站中间!”妫州城原先的汉军刘安暂代书记官,眼下喊得嗓子嘶哑,他受李汉琼之命,要将妫州城中的百姓分一分,方便重造户籍。
“都排好了,莫要乱动喽!”刘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抓起手边水囊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叫道:“先登记,要回原籍的不急,朝廷不糊扣这人不让走!”
要走的属渤海人居多,听闻大延琳率兵反了契丹后,他们心中的火焰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走,一定要走,他们要跟着大延琳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他们要回家!
“俺是营州王氏,被掳到辽国三十年啦。。。”队列中一个老人默默抹了把眼泪,“也不知道家里人都还在不在,俺离开的时候,婆娘刚生了娃,是个带把的。。。”
“想要回原籍的,届时州衙会放‘归正户’红契,凭此契可免税三年,当然,若是要留在妫州,也同样给予免税,另外原先契丹贵族的田地,都会重新丈量之后分下去,大家伙都放心!”李汉琼走出州衙喊了一嗓子,百姓们见到做主的人开了口,骚动这才慢慢平息。
刘安朝李汉琼拱了拱手,拿着笔继续登记。
李汉琼看着完好的城池和完好的州衙,想起新州那座半破的城池,脸上浮现满足的笑意。
韩重赟眼下可是头疼得很吧!
登记造册定然是不能立即办的,不然哪里还能有人来修筑城墙和州衙啊!
只能说自己运气的确是要好上那么一些啊!
鸭渌府城下,鸭绿江的水面映着火光。
大延琳的骨朵砸开城门,飞溅的木刺擦过脸颊,他却浑然不觉,反而仰天大笑。
虽然辽军溃逃前点燃了粮仓,但曾经的渤海西京鸭渌府,终于也回来了!
“大将军!”副将拽着他指向城内,只见数百位衣衫褴褛的百姓跪在街心,最前排点的老者满脸泪水,“辽国把我们当牲口。。。大将军,你终于来了!”
可是从前渤海十三府,如今却也只得了五州。
大延琳并未在鸭渌府多加停留,而是去了曾经渤海中京显德府,乌玄明率军也刚刚打下了显德府。
此外,便只上京龙泉府、东京龙原府两京未拿下,将这两处打下后,再继续朝北,定能收回所有渤海旧地。
显德府破败的州衙内,大延琳见到了身着王袍的乌玄明,神情当即冷了下来,看来,这是要朝自己宣誓渤海国主权来了。
“大将军!”乌玄明坐在主位上并未起身,大延琳冷眼瞧着,身后的亲卫也俱是冷厉起来,如此之下,州衙中乌玄明的部下也不禁握紧了刀柄严阵以待。
“本将还以为乌将军相邀,是来共商平辽大计,可眼下看来,却是来给本将一个下马威的,若是如此,便恕本将不奉陪了!”大延琳冷声说完,转身便朝外走去。
“大将军误会了!”乌玄明叹了一声,拿过椅旁一副拐杖站了起来,大延琳这才看到,他左脚包扎,看似是受了伤。
“是吗?”腿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他身上穿的这王袍,总不能是假的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