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伟瞟一眼不停挣扎的小崽子,撇撇嘴。
伸手拍拍韦光荣的胳膊:“鹿老大不在,以后这种事不会做,先来问我。”
“不能什么事儿都要让领导决定。不然要我们干嘛!”
周严失笑,对着侯云伟的屁股踢过去。
“死猴子,你还挺懂人情世故!”
“快点去!然后做几套定时装置。需要什么,一会儿过县城的时候去抢。”
“好嘞!”
侯云伟答应着,拖过一个小崽子,带着懵懵懂懂的韦光荣朝后院走去。
周严朝几人的背影看了几秒钟,在心里叹口气。
并不是于心不忍。立场不同,根本无法共情。
只是感叹人和人之间命运的天差地别。绝大多数时候,个人根本没有丝毫自己选择的余地。
院子门口,陈志道和县委的干部们围着四具残破不全的尸体默默无言。
是被疯子杀害的干部。
“陈书记,镇政府那边已经没事。”
“顺路把你们送过去。我们就走了。”
“支援的武警部队大概已经在县城附近,那些疯子吓破胆,安全上不会有大问题。”
陈志道默默点头,长长叹口气。
“唉!没想到,竟然闹到如此地步!”
周严看看地上的尸体,没说话。
严格来说,这些人的牺牲,周严是有责任的。
如果周严不来木田,他们可能不会死。
或者说,如果周严不这样激进,换一种比较稳妥的方式,很多人都不会死。
甚至这场混乱都完全可以避免。
“谢谢!多亏你们,不然的话,今天的局面恐怕更乱!”
陈志道朝周严伸出手。
“应该的。适逢其会,不可能袖手旁观。”
收起无用的情绪,两人很快入戏。
。周严离开木田不久,大批武警开进木田县。随后,何赞武等领导抵达,善后工作开始。
坍塌成废墟的县委办公楼,断壁残垣的商业街,挤满医院的伤者,受害的无辜群众,牺牲的干部
短短几个小时,号称大漠明珠的木田县城已经是满目疮痍。
所有人都明白,从现在开始后,各方都不再有回旋余地。
接下来,从政策到手段,没有彻底达到目的前,上面不会再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