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连输入六筒血液后,皇帝姜昭原本惨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然而那股眩晕之感却仍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使得他生出一股烦躁之感。
待收拾好器械后,太医站起身来背起药箱,嘱咐道,“陛下的病情渐深,还望以后节制一二,男女之事能免则免!”
皇帝姜昭不耐烦地挥手道,“朕知道了,你不用多言!”
“诶!”太医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皇帝绝然不会听从他的叮嘱,但他还是要尽到自己的职责,于是躬身一礼便退了下去。
太医方才退下,一名内侍便快步来到皇帝姜昭的身旁,“陛下,皇后来了!”
皇帝姜昭道,“宣皇后进来吧!”
“是!”内侍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很快,宫门口便进来一行丽人,首位之人是一名雪发少女,有倾国倾城之姿,耀射繁星之貌,只见其人头束高髻,身穿赤色宽领曳地凤裙,行步间珠翠叮铃极是好听,身后还跟着两列头束双丸髻发的侍女。
来人正是皇后姜曦容,她乃是武阳王姜镐之女,算起来还是皇帝姜昭的族妹。
原本按照云族的习俗,皇帝姜昭应该娶自己的同胞姐妹为正宫皇后,但因当年六王之乱的缘故,云族实力大减,尤其是皇室与剩下的几位亲王关系都很是一般,为了拉拢这些亲王,姜昭在母后的意思下迎娶了武阳王姜镐的女儿姜曦容为妻,并册封为正宫皇后。
二人虽是禀照父母之命成婚,但感情却非常好。
姜曦容来到摇椅旁,跪坐在地,先是为丈夫拉拢被子,合得严严实实,之后才望向丈夫柔声道,“陛下,今日可感觉好些了吗?”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柔顺悦耳,彷如甘霖一般滋润心灵。
姜昭无力地笑道,“左右都是如此,还能好到哪里去!”
姜曦容闻言,心疼道,“陛下不可以放弃,妾身还等着和陛下一起去清栖湖泛舟呢!”
姜昭见状,伸手握住皇后的小手,感动道,“你放心,朕一时半会儿还安好,一定会陪你去清栖湖泛舟。”
姜曦容闻言这才转涕为笑。
望着皇后精致的妆容,红润的小嘴,姜昭心中一动,两人成婚虽三年有余,但恩爱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休看他后宫之中有佳丽八百余人,实则都是充数而已,他临幸过的后妃绝然不超过一掌之数,这并非是因为他洁身自好,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年他还在母胎之中时,曾有一名六王乱党潜入皇宫,偷偷在他母后的饮食中掺入毒剂,致使他早产,因此先天不足,气血微弱。
后来又不知何故患上了渴血症,自此以后气血越发衰败,交合时甚至还会排出血精,显然已是病入骨髓。
殷鉴于此,他在房事上极度克制,但因是少年之身,本就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有时也会耐不住心性。
皇后姜曦容见皇帝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当即脸上一红,知道了他的意思,于是俯身下去,送上香唇。
皇帝姜昭自然不会客气,两人当即尽情地激吻起来,唇齿相交,津液互送,摩弄着对方的舌头。
许是有好一段时间未曾交欢,皇帝姜昭的兴致颇为浓厚,久久不愿停下来,胯下的肉杵受此刺激也开始勃壮起来,将锦被顶成一座小丘。
皇帝姜昭一把拉住皇后姜曦容的小手道,“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在天玄殿陪朕歇息一晚吧!”
皇后姜曦容却是明白,皇帝口中的歇息一晚其实是指做那夫妻之事,她对此事倒也不抗拒,甚至还有几分渴望,只是以皇帝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做到一半就要请太医来急诊了。
“等过些时日陛下身体好些,臣妾再来侍寝!”皇后姜曦容温婉道。
皇帝姜昭明白她的意思,当即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便是残喘苟活恐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时,一名内侍进来禀告道,“陛下,女傅班静姝求见!”
皇帝姜昭一听这个名字,哪还不明白又是母后寝宫里的人,偏偏他又不能不见,于是不耐烦道,“宣她进来吧!”
“是!”内侍承命而去,眨眼间一名深袍广袖,发髻高束的美妇人走了进来,其人神情凝肃,面若寒霜,显是古板刻薄之人。
女傅班静姝来近前,屈膝跪下道,“奴婢叩见陛下!”
“免礼!”皇帝姜昭抬手虚礼道。
“诺!”女傅班静姝直起身子,仍是跪坐在地,她从袖中取出一本奏章呈上道,“陛下,这是经三位大御共同拟定的六十名云族孩童名单,太后娘娘已是看过,还请陛下从中选出一人,带入宫中交由皇后抚养,以早定大统!”
纵然早有心里准备,但皇帝姜昭仍是不免勃然大怒,他不顾咳嗽,起身斥道,“此事朕已有考量,无须你们担心,你现在可以退下了!”
女傅班静姝闻言,脸上闪过一抹难言之色,道,“陛下,这是三位大御的意思,也是太后的意思,还请陛下不要推脱,以免误了国家大事!”
皇帝姜昭见她抗拒自己的旨意,当即伸手将桌案上的茶壶拿了过来,掷在地上怒言道,“你这是要抗旨吗?”
女傅班静姝见状,心中无奈,只好叩首一礼,这才起身退下。
见班女傅退下,皇后姜曦容起身来轻抚皇帝的胸口,舒缓他的怒气。
良久之后,皇帝姜昭原本起伏不定的胸腔这才平定下来。